篮球球童vs球员

球童的篮筐

球场喧嚣如沸，唯有篮筐下方那片地板是静的。小陈蹲在那里，双手微微发颤，不是紧张，是方才那颗炮弹般的球擦过他指尖留下的余震。球员的汗珠砸在地板上，像某种宣告——这是他们的战场，而他，只是背景里一个会动的道具。

他想起教练的话：“球童不是仆人，是比赛的第一读者。”可当那个两米多的外援皱着眉，用脚尖把滚远的球拨向他，像对待一个不听话的皮球时，“读者”的尊严薄如蝉翼。一次死球，他奋力将球掷向等待的球星，力道稍猛，球击地后弹向对方胸口。球星单手抓住，俯视着他，嘴角似笑非笑地一撇。那一瞬，篮球球童vs球员，无声的角力在空气里炸开。不是力量的对抗，是一种存在感的争夺，仿佛野草要从巨轮的轧痕里挺直腰杆。

转折在一次救球。球飞向技术台，小陈猎豹般扑出，在球砸倒水瓶前将它搂入怀中，后背重重撞在桌脚。他忍痛爬起，第一时间将干爽的比赛用球递到裁判手中。观众席传来零落掌声。下一回合，那位球星突破得分后，回防时竟朝他竖了下大拇指。很轻，很快，但小陈看见了。

比赛结束，地板上布满汗渍、鞋印与争抢的划痕。小陈拖着水箱走过那片狼藉，球星走过来，将腕带扔进水箱，说了句“Good job”。小陈愣了愣，继续弯腰擦拭那个被无数次轰击的篮筐。水渍漫开，倒映出穹顶的灯光和他的脸。他忽然明白，篮球球童vs球员，从来不是真正的对抗。野草不必变成大树，它只需让巨轮看见，每一道轧痕之下，都有春天在扎根。

他直起身。篮筐已被擦得锃亮，像一枚静待加冕的戒指，而他是黑夜里的最后一道抛光。